“你怎么出来了,”太子伸手拽她斗篷的帽子,手指划过庄韫兰的脸颊,好像是打算把她整个人都给严严实实的捂起来似的。
庄韫兰被他指尖的温度凉到,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。
“殿下手真凉,”她拉住太子的手说。
太子眸光依然清亮,他闻言稍稍后退了一步,想把自己的手从庄韫兰手中抽回来,却被人用了点劲儿握紧了。
“您别动啊,”庄韫兰忙着帮太子暖手,有点不满的抬头看了太子一眼,那眼神,就像是在让他别捣乱似的,给太子看的都怔了一下。
然后他就不再抽手了。
但也什么话都没说,真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待着。
交握的双手慢慢融合着两个人的体温,直到不再感觉到明显的温度差,庄韫兰才满意的松开了太子的手。
“好了,”她说,“殿下现在不冷了吧。”
传递着温暖的纤细手指突然离掌,太子骨节分明的指头无意识的收了一下,但对面的人松的太快,他毫无意外的抓了个空。
太子默不作声垂下胳膊,片刻之后,却又把对面的人牵住了。
他表情跟平日没什么区别,就说:“担心孤冷,怎么不请孤去里面暖和。”
庄韫兰忽然懵逼,她没想到他这会儿会来,还处在休息日状态,工作水平自然也就不在线,刚才就只想到了这个最原始的办法来着。
太子低头看他,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,竟然又笑了一下,比刚才那个一晃即逝的笑真实多了。
他捏了捏掌心的手,转身牵着人进屋了。
庄韫兰跟着太子回屋,人还有点发蒙,根本就没注意到张保那快要掩藏不住的佩服。
真不愧是庄主子,就是高!
看把殿下哄的,还真是不服不行。
他之前那花添的,实在是太值了,回头也得想着,时常给庄主子送点温暖才是。
张保胸口悬着的那块大石头平安落地一半,等取醒酒汤的人赶来了,他就赶紧把那汤拿进屋。
但他没自己去呈给太子,而是塞给了承华殿的宫女,又往庄主子那边给她使了个眼色。
芍药叫张保塞了个正着,只能硬着头皮去呈醒酒汤。
跟迷迷糊糊明显不在状态,只是不知道怎么误打误撞,抚平了太子心情的庄韫兰不一样。
芍药今天一看到太子,就猜到八成是出问题了——
这个时辰到了承华殿,既不进屋,也不唤人,就站在那儿盯着花出神,没问题才有鬼。
芍药一直替自家主子捏着把汗,张保的石头是落了一半了,可芍药那口气到现在还提着呢。